林宛白再醒來就見秦婄縮著身子躺在自己身旁睡得正香，後面也有呼吸聲，楊沐涼，三個人睡在馬車內還是覺得有點擠。

可耶律休哥怎麽會給她們安排好的馬車，他可能只要覺得把人帶到上京就可以。

耶律休哥睜開眼，看著昏暗的帳篷，捏了捏額頭，最近幾天晚上都會半夜醒來，起身披上皮襖。

屏風後後的阿米猛的醒過來，看著起身的耶律休哥，立馬一個翻身起來，“大王。”

“本王就出去走走，你睡，”耶律休哥低低開口。

耶律休哥這樣說，但阿米還是墜在耶律休哥後面。

彼此起伏的打鼾聲，耶律休哥恍若未聞，火堆旁巡邏的士兵看見耶律休哥過來起身要行禮，

耶律休哥伸出手制止，以免吵醒一旁睡得香東倒西歪的士兵。

走著走著，耶律休哥突然停下來，看著萬籟俱寂黑乎乎的後勤。

十多輛馬車停在哪裏，耶律休哥腳步邁了幾步最後停下來朝反方向而去。

白俊感受到耶律休哥的靠近，興奮的翻起身子。

“你也睡不著，”耶律休哥摸著白俊的鬃毛。

白俊興奮的嘶鳴了一聲回應耶律休哥。

“大王，”睡在一旁的小馬兒被驚醒起身行禮。

耶律休哥淡淡嗯了聲，小馬兒擡眸覆雜的看了眼耶律休哥。

他以前是崇拜耶律休哥的，耶律休哥是他們草原的大英雄，每次打勝仗，可現在……為什麽大王就不能對林宛白好些。

如果好些，他也心甘情願。

“大王，”小馬兒緊握住手抱胸半跪下去，“小馬兒想上戰場殺敵建功立業，求大王成全。”

耶律休哥回頭看著小個的小馬兒，見他眼中的堅定和熊熊烈火，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，“好，契丹男兒就應該有這樣的魄力，雖然你是漢人，但也屬於我們契丹。”

沈重鼓勵的掌，小馬兒心中更是覆雜，“謝大王成全，那白俊……”

“本王會另找人伺……”耶律休哥腦中閃過桃花燦爛的小臉，“你無需擔心，契丹這麽多人總有能伺候白俊的。”

林宛白，看來以後不能只找男的，還可以試試女的，白俊也許喜歡女人嗎？耶律休哥拍了拍白俊的馬頭，“重色的一匹馬。”

小馬兒擡頭不舍的看了眼白俊，沒有想到大王這麽簡單的答應了，他還準備打持久戰，大王肯定是發現他做的一切，所以他才讓自己，林宛白會不會被他連累。

“跳出來，”耶律休哥自然知道小馬兒做的一切，只是現在沒有合適得人選照顧白俊，自然隱忍不發，到了上京他也不會再用小馬兒。

小馬兒他主動提出參軍，那他就成全他，耶律休哥靈活的跨上跳出來的白俊，“小馬兒，回到上京領軍棍三十。”

“是，”小馬兒低頭應道，這本就是他該受的。

林宛白揪著喝藥，就見楊沐涼窸窸窣窣的起身。

楊沐涼看了眼林宛白主仆二人，理了理頭發，拿除包袱裏的梳子和小鏡子梳頭。

林宛白喝完藥，楊沐涼也洗漱完，看著秦婄，“你去把夜壺到了。”

“憑什麽，”秦婄頭都沒擡，一口一口餵著林宛白喝粥，“你怎麽不自己去倒。”

楊沐涼轉過頭，快滿了，看秦婄去不去，伸手拿過小桌上的饅頭。

秦婄一把搶過，“這是我家小姐的，你的在那裏？”

楊沐涼看著旁邊碗裏的窩窩頭，一把奪過秦婄手裏的饅頭，“你家小姐是小姐，我也是，更何況每個人一個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。”

“我家小姐事病人，”秦婄不滿的盯著楊沐涼。

“你家小姐是病人我就的把自己的食量給她嗎？”楊沐涼哼了聲。

“這本來就是給我家小姐的，”唯一的白面饅頭入了楊沐涼口裏，秦婄恨不得挖出來。

林宛白伸手拉了拉蠢蠢欲動的秦婄，“我喝粥就好，就一個饅頭。”

秦婄憤憤不平的盯了一眼楊沐涼，“今天是我家小姐心好。”

楊沐涼呵了一聲，“好，她就是個爛心肝的人。”

“你嘴巴放幹凈點。”

“我說的事實，”楊沐涼看了眼林宛白，“不是嗎？投敵賣國，助紂為虐，看看你現在就是報應。”

林宛白看了一眼楊沐涼，楊沐涼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能找找存在感，該說可悲還是……

極境的環境會改變一個人，楊沐涼就是，也不知她未來會怎樣。

“你這是什麽眼神，”可憐的眼神讓楊沐涼炸起。

林宛白閉上眼，楊沐涼以前頂多就是個高傲的小女孩，現在已經有點扭曲。

不說她，自己也差點扭曲。

林宛白閉上的眼，楊沐涼心裏就火燒般，誰都可以可憐她，就是林宛白不行，她比自己還差，憑什麽她可憐自己，“你給我說清楚，林宛白。”

秦婄一把推開上前的楊沐涼，“你想對我家小姐做什麽？”

母雞護崽般的秦婄，楊沐涼看著安然的林宛白，“林宛白，別擺著一副你救世主的模樣，你以為救了我，可從來有沒有問我願不願意。

你以為誰都跟你家丫鬟一樣對你言聽計從，說不定被我們一同抓來的人寧願死也不要你救？”

楊沐涼的話讓林宛白無法反駁，是的，她都是以自己的想法來，自己也何嘗不是跟楊沐涼一樣，大家都是可憐人，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。

“誰不想活著，”秦婄推了下楊沐涼。

“你有什麽資格代替她們說誰不想活著，你經歷了她們的痛苦嗎？你被幾個人給侮辱，你還願意活著嗎？”楊沐涼推了下秦婄。

“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？”林宛白嘶啞的開口，“你不就是聽了我的話嗎？”

楊沐涼臉色一僵，林宛白盯著楊沐涼忍著疼，“不是嗎？”

“不是，怎麽會是，林宛白，我恨不得殺了你。”

林宛白看著痛苦扭曲的楊沐涼，她攻擊自己可以，她可以不在乎，但攻擊秦婄就不行，秦婄還小，她現在也很好，她希望她帶著她的單純好好的活下去，這樣她心裏也會有一絲安慰。

楊沐涼臉色變幻莫測，最後死死盯著林宛白，“我恨不得你去死，知道嗎？林宛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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